thesleepwalker

霞落凌云归(2.7)

他一走就是小半个月,说不想肯定是假的。但好在,我压根不用去纠结自己为什么想他,因为不管原因如何,结果已经放在这里,亲都成了,我和他现在是夫妻,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。我俩搂在一起,嘴唇粘着嘴唇,既然没有必要,就谁也没打算分开。不知道亲了多久,马车停了下来,我晕晕乎乎地被他抱下车,眼角隐约瞥见不远处角落有个人影,便扯扯他衣襟,伸手指道:“那儿有人。”

 

他看了一眼,摇头道:“哪有人,你喝醉了,还不承认。”

 

我也眨眨眼,再看,人影又不见了。我虽然自认酒量很好,但这时候没醉也有些高,一时眼花也不是没有可能,就没再说什么。回到卧房,尔玛端了解酒汤来,他胁迫我连灌了两碗下去,就坐在床边,眼神灼灼地盯着我,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威慑力。

 

我感觉浑身发毛,好像自己随时可能会被他吃掉。于是我飞快地在脑中想了一遍,实在想不出哪里得罪了他,只好小心翼翼地说:“你不睡觉,盯着我看干什么?”

 

他板着脸说:“不睡,我生气。”

 

我困惑道:“你生什么气?”

 

他皱着眉头,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,最终忍无可忍,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。

 

“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?”他沉着脸道,“天舞醉坊不是姑娘家该去的地方,你又装作没听见?”

 

我辩解道:“听见了,我当然听见了啊,所以我才女扮男装去的嘛,这不,也没让人瞧出来。”

 

他瞪起眼睛:“让人瞧出来还得了!今日我要是不在,你怎么对付那群流氓无赖?他们叫你脱衣服,你就真的脱?”

 

原来他是在计较这个,我有些汗颜,当时自己确实吓得够呛,要不是他在,恐怕除了动手揍扁那群人,真没有什么圆满的法子收场。我摸了摸鼻子,讪讪地道:“不会不会,我又不傻,哪能叫别人占了便宜啊?谁敢动手动脚的,我先一个大耳刮子抽翻他。”说着挥掌向他比划了一下。

 

他冷哼道:“你还真当自己打遍天下无敌手了?就算一个能对付,两个呢,三个呢,四个五个呢?有句话叫双拳难敌四手,更何况你还是个姑娘家!”

 

我感觉他是真的生气了,劈头盖脸挨了这么一顿骂,不恼肯定是假的,但我脑筋一转,心想这时候万不能跟他对着干,要不然又是个不欢而散的结果。这些日子,我多少也摸着了一些他的脾气,知道他面上冷冰冰的,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,便放低了姿态,伸手扯着他衣袖晃了晃道:“好了,是我的错,这回贸然去天舞醉坊,实在是莽撞了。我保证,这种事情绝没有下一次了。”

 

他仍是板着脸,端着架子不理睬我。

 

我见服软不成,只好把手松开,撇嘴道:“你这人也忒没良心了,我冒着风险去探查虚实,不也是为了早日帮你破案吗?你离京小半个月,回来就先教训我,那我也要生气,这才比较公平。”说着把头一扭,也不搭理他了。

 

我俩僵持了一会儿,我注意到他眼睛动了动,向我这边瞄了过来。我见状,急忙趁热打铁,把嘴撅得更高,过了一阵,听见他笑了。

 

“你也是个常有理的。”他无奈地摇摇头,又忽然向我凑过来,低声说,“但罚,还是要罚的。”

 

我吓了一跳,想躲,又发觉已被他紧紧抱着,嘴唇和他只余咫尺,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用膝盖想也知道了。但我瞧着他的眼睛,又觉得一颗心砰砰直跳,忍不住小声问:“怎、怎么罚?”

 

他笑一声,把我摁在了卧榻上。

 

“罚你给我生个孩子,好不好?”

 

 

等跟他折腾完已经是半夜,我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,酒劲反上来,脑袋又晕又痛,无奈之下只好把他推醒,含混地说:“我头疼。”

 

他睡眼朦胧地坐起来,哑着嗓子要掀被:“我再去给你端碗解酒汤过来。”

 

我拉住他:“不用,就是难受,我起来坐一会儿。”

 

于是他也坐起来靠在床头,我窝在他怀里,两个人都闭着眼睛假寐。我困极了,但又偏偏睡不着,见他没多会又打起了呼噜,心里十分嫉妒,忍不住故意骚扰他,手指头在他胸口一上一下地摸。他打个哆嗦,不得不醒过来,一只手抓住我作乱的手,另一只手绕到我额角按着。我感觉舒服一些,就又往他怀里蹭了蹭,问他:“光顾着审问我,你还没告诉我这一路的见闻,还有,你怎么会去天舞醉坊的?”

 

他闭着眼苦笑,胸膛微微震动:“你当真要在夜半三更和我讨论案子?”

 

我说:“反正我也睡不着,我不说,你说,我听着。”

 

他想了想,大略把这几天的进展告诉我。刚到灵州的时候,大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,还是多亏了柳闻莺鼻子灵光,才发觉灵州当地的醉芙轩中,几款胭脂和京城所售似乎不大一样。细查下去,总算有人招供,说醉芙轩向来和京城的天舞醉坊有生意往来,最近不知为什么,天舞醉坊下的单子较之往年忽然增加,京城一时供不上货,才把附近各州的储备都运了过去。而根据账目上的数量显示,天舞醉坊近来的购货清单,确实莫名其妙多出不少,压根不是那几十一百个姑娘丫头用得完的。于是他就骑着绝影先行赶回京城,借口与平城几位贵族子弟小聚,到天舞醉坊暗中查探,哪曾想刚好和我撞了日子。

 

我也把自己所见的那个古怪少女和她的口音一事告诉元凌,他听了沉思会儿,点头道:“看来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到她,只要有人证,能证明天舞醉坊和失踪案脱不了干系,再顺藤摸瓜找出背后之人,总是难不到哪儿去的。”

 

我又问他:“你真的只想着案子吗?这一路美景相伴,佳人相随,应该乐不思蜀才对。”

 

他无奈:“你想到哪里去了。别的不论,单说今晚那些个姑娘,你几时见我正眼瞧她们了?”

 

我想了想,还真没有,打从我出现,他就一直盯着我瞧呢。而论起来,天舞醉坊的姑娘哪个不比她柳闻莺长得标致,既然这样的美人都入不了他的眼,多半柳闻莺在他身边也讨不着好。我总算开心起来,嘴角忍不住偷笑,伸胳膊搂住他。他也笑,把被角往上扯了扯:“变脸比翻书快的人,我只见过你这一个了。”

 

我很得意地说:“我就当你是在夸赞我独一无二。”

 

他停顿了一下,忽然低下头,吻着我的嘴低声道:“我的霞儿,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的。”

 

他最近好像总是毫无预兆地偷袭我,又时不时地说几句这些撩拨人心的话,我简直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。我的脸直发烫,又不好意思睁开眼睛看他,便假作睡着的样子,不动弹也不回应他。

 

然后我还就真的睡过去了,一觉好眠,直到大天亮。



第二章完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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